以读懂的情绪。
“他减刑了。”
她突然开口，声音微微有些颤抖，手中的剪刀“咔嚓”一声，干净利落地剪断气根，“下个月转监，能探视了。”
她的脸上，有一丝如释重负，又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。
老家第七次来电话那晚，范俊峰正拿着水壶，细心地给绿萝浇水。
电话那头，父亲的声音带着十足的火气，几乎是吼着：“三套拆迁房！
够你娶十个媳妇！”
这突如其来的吼声让范俊峰手一哆嗦，水壶“咣当”一声砸在地上，蔡红娟送的青瓷壶瞬间裂成三瓣。
蔡红娟听到声响，急忙赶来，蹲在地上，小心翼翼地拼着瓷片。
她的手指在瓷片间移动，突然说：“我要是你，就回去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
他情绪有些激动，猛地抓住她粘着瓷片的手，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眼睛。
“我？”
她轻轻笑了，眼角的细纹在灯光下格外明显，“我是老城墙缝里的草，挪了窝就活不成。”
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，把碎瓷照得雪亮，恍惚间，像撒了一地玻璃婚戒。
新店开张前夜，范俊峰躺在行军床上，百无聊赖地数着绿萝的气根。
蔡红娟留下的羊绒披肩还搭在椅背，上面还沾着染发剂的紫色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。
子夜时分，万籁俱寂，突然，卷闸门“哗啦”一声作响。
“就知道你没锁门。”
蔡红娟拎着保温桶进来，一身月白色旗袍将她的身姿勾勒得格外妩媚，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，“庆贺你当老板。”
打开桶盖，热气腾腾，里面是浮着枸杞的鸡汤。
蔡红娟拉着范俊峰走在古城墙下，月光如水，洒在他们身上。
她的头发在月光下闪着银光，像撒了层盐。
走着走着，她忽然笑起来，那清脆的笑声惊起城墙头上的乌鸦，“呱呱”叫着飞向夜空。
第九章 紫雾车钥匙在手心攥出湿印时，范俊峰对着4S店的玻璃门，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求婚。
他的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期待，嘴里小声嘟囔着那些早已在心底默念无数遍的誓词。
他设想过千万种场景——或许是在她染发时，那染膏散发的苦香弥漫在小小的空间里，他突然开口，让这份惊喜在独特的气味中绽放；或许趁递生日蛋糕时，奶油不小心沾在她鼻尖上，她笑着，那笑容如同春日暖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