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她腿一软坐进鸡窝里，老母鸡扑棱着直啄她头发。
12给李叔灌完绿豆汤，陆沉舟在河边找到我。
我正拿石头砸那个被污染的陶罐，溅起的水花惊跑一群小鱼。
“给。”
他递来铁饭盒，里面有两个白馒头，“你一天没吃饭。”
我掰开馒头要泡河水吃，被他一把拽住手腕：“水里有毒蘑菇汁。”
月光照在他皱巴巴的军装上，我才发现他袖口被刘瘸子咬破了。
“喂，”我用馒头碰碰他胳膊，“下次抓人别用胳膊堵狗嘴。”
他嘴角突然翘了一下，比村口昙花开得还快。
13后山传来闷雷似的轰隆声时，我正给村小孩子们教认草药。
“是山洪！”
陆沉舟踹开教室门冲进来，胳膊上还戴着防洪袖章，“所有人上二楼！”
泥浆像黑蛇一样窜进教室，瞬间淹到膝盖。
小胖吓得哇哇哭，我赶紧把他扛肩上。
“手电筒！”
陆沉舟把军用防水电筒塞我手里，“带孩子们走西坡，我去粮仓救人！”
他军装下摆哗啦撕开，露出上次被刘瘸子咬破的袖口。
这人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？
14山坡上全是逃命的人，我举着手电筒当路标。
突然有人拽我裤腿：“小满姐……我奶奶还在老屋！”
是二毛，他浑身抖得像筛糠。
我望了眼快被泥浆吞掉的土房子，把手电筒塞给旁边李婶：“红光照着药田走，那里地势高！”
踹开二毛家木门时，房梁已经开始咯吱响。
王婆子瘫在炕上直拍腿：“我的金镯子还在柜子里！”
“要镯子还是要命！”
我背起她就跑，泥水溅进嘴里发苦。
房梁砸下来时，我护着王婆子滚进猪圈。
发臭的泥浆糊了满脸，却听见熟悉的大嗓门：“林小满！”
陆沉舟像泥猴似的扒在墙头，胳膊上绑着爬山的麻绳。
他单手把我和王婆子拎上屋顶时，我摸到他掌心全是血泡。
15安置点帐篷里，二毛哭着往我手里塞烤红薯。
陆沉舟在给民兵发铁锹，走过我身边时突然停住。
“手电筒呢？”
我指指山坡下那片红光。
药材田里插着十来个手电筒，像星星落在泥地里。
逃出来的人都沿着光点排成队。
“军用装备要归还……”他话说一半，突然用袖子擦我脸上的泥。
“陆沉舟！”
民兵在喊，“下游发现被困群众！”
他转身
